【藕饼】不系乾坤系流年（下）
最后一章是七夕小甜饼
私设仍旧是敖丙是哥哥
可能ooc预警
祝食用愉快
“慢着，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莫再对着树一顿暴捶了。”
“不对不对，再上一句是什么？”
“徒儿你酒劲儿刚过定还晕乎着，还是躺下好好歇息。”
“也不对，还要往上一句！”
“哎呀为师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你这么说我也……”
望着哪吒急得眉毛一拧嘴一撅的样子，又看了看一旁作为难状努力回忆对话的太乙真人，敖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缓缓开了口。
“是不是师叔方才说的…从今日起我可以不用在深渊冰潭单独修行了？”
“那此话当真？不会又是你胡诌来诓我修炼的幌子吧？”
哪吒说着，明明上一秒还露出听说兄长回来藏不住欣喜笑容，结果转瞬又立刻沉下脸，摆出招牌式的插兜姿势，问题直指自己师父，语气里充斥着怀疑。
“瞧你说的，我好久骗过你嘛。”
“切，之前还说让我和敖丙就待在山河社稷图里一起修炼，到后来还不是把他撵走了，留我一人在这里整天无聊透顶。”
“你这娃儿哟，何来的撵一说？为师还不是考虑到你二人安心修炼早日重获肉身要紧，是以彼时才作出分开各自修行的决定，再说，我趁你熟睡之时细细验过敖丙的修行成果，他现在已经可以修得真正肉身了。至于你，哪吒，你若再这样整天游手好闲消极怠工不专注修炼一事，就不怕为师有朝一日抽去你体内的火之替品后只剩你一缕寥寥魂魄了吗？”
“你……”
敖丙见两人愈说愈激动，尤其是哪吒咬牙切齿的都已经攥紧了拳头，便站到他们二人中间开始劝慰。
“吒儿，你听…唔……”
“行了徒儿你快别浑了，你看敖丙被你闹得头都疼起来了。”
听太乙真人一说，本还气鼓的哪吒转头看去，果然见敖丙摸着自己龙角生长处，微眯起眼，咬着牙。
“不是的师叔，我……”
只见敖丙话未尽，就双手捂着额头缓慢俯下身，仿佛在隐隐忍受着什么莫大的痛苦。
见状，哪吒与太乙也不顾方才一番口舌相争，赶紧也跟着蹲下来察看敖丙异于平常的缘故。
“师父，他这是？”
“听闻龙族一脉龙角生长时会引起痛痒之感，原来在东海时他父王兴许还能助他一臂之力，但现在……”
“无妨，我没事。”
闭目蓄了会儿力后，敖丙便站起身来，又见哪吒望着自己一脸担忧地张开双手，以为他是孩童心性使然想要人抱，只是不坦率才未直接说出口罢了。
“你蹲下来点儿…我够不着。”
“好。”
本来敖丙依哪吒的意思微俯下身来正准备将他拥入怀中时，衣衫领口却因着这动作而略微敞开了，哪吒这无意间一瞥，便看到了原本被敖丙掩起来的那拜自己所赐才得来的紫红印记，在兄长白如玉雪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鲜艳扎眼。
“害羞了？”
将哪吒抱起来后双手护住他的身子往上托了托，自然没留意自家小孩儿眼里所见心里所想的敖丙看着哪吒逐渐抓紧自己胸前的衣服，脸颊还微微泛起红。
在一旁目睹全程的太乙真人表示，他这顽皮徒儿整日淘气张牙舞爪的，别说是对他这个师父了，就连在父母面前都甚少表现得如此乖顺，也就是在敖丙这个兄长怀里才这么安静得像个他们同龄孩子撒娇时的可爱模样。
正内心感叹着的太乙接下来就看到了更难得一见的一幕。
哪吒张了张小手便轻轻抚上了他兄长的龙角，趁敖丙还未反应过来下意识微合了合眼时，哪吒便凑上前动作柔和地摸了起来，不时还对着这对龙角呼呼气。
“以前我逃出去到处磕磕碰碰回来以后擦药疼得龇牙咧嘴的时候，我娘就是这么做的。”
微愣片刻后，敖丙轻笑出声，转而大手也放在哪吒的头上温柔地抚了抚。
角与鳞本是龙身上最为敏感而触之也不乏有挑衅与激怒之意的地方，但敖丙便由着哪吒替自己这么做，也不遮掩，也不恼。
至于缓和作用，于龙角，自然是起不到半分的，只不过于心而言，敖丙此刻倒舍不得放他下来了，这对于多日未见兄长现在于他怀中的哪吒而言，也是受用的。
见他们兄弟情深的和睦场景，太乙真人先前的说教之辞也不好用在此处多作打扰了，只得拉过一旁还呆愣着看的宝贝猪拍了拍肥硕的圆臀，笔一画便让它驮了自己先行默默离开了。
山河社稷图内本是世人所道的仙境净地，因而岁月游走好似都悠缓了下来，于无心风景的哪吒而言便更觉时间流逝之慢，除非是和敖丙待在一块玩儿，转眼天边便换了暮色，最后一星半点落日余晖滞留在青树绿叶上，晚风裹挟着热浪，和着黑夜覆压下来。
“哥。”
“嗯？”
哪吒吐出了叼在嘴里的草枝，抽出原本枕在脑后的双手，难得端正地坐了起来。
“其实…你想家了吧。”
敖丙望着他，微张了张嘴，到底也没说什么。
“你我自共历天雷之劫后气息相融感同身受，你忍可瞒不了我，而且你逞强我就是看不惯。不如我陪你，回东海，顺道让你父王想法子替你解了这龙角生长之苦。”
“可是…我…不知如何面对父王。”
“这有什么，他毕竟是你父王，是你爹，”说着，哪吒以示宽慰似的牵起了敖丙的手，“你看，我爹虽然老凶我，总是板着个脸这也不许我去那也不许我玩儿，但为了我免遭天劫，他宁可连性命都豁出去。所以我相信龙王一定不会为难你，况且，”
哪吒顿了顿。
“你也很想他吧，我能感受得到。”
望着他的眼神，敖丙忽地忆起在海边与他初遇那天，回想起那个会因为有人陪他踢毽子而激动落泪，会因为有人感谢他救命之恩喊他小英雄而欢喜雀跃的小娃娃，原来他们在没有彼此陪伴在身边的日子里，也都各自悄然成长了。
“明天我陪你一起回东海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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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小家伙，又准备瞒着我去哪儿啊？”
哪吒看着还呈大字型躺着一边直流梦中涎水一边吹着鼻涕泡泡的太乙真人，小心翼翼在他裤裆里准备找出指点江山笔时，不料却被师父反手一握，连同小徒儿刚耍滑偷得的笔一同夺了回来。
“那什么…敖丙不是不舒服吗，我预备着带他去关内最好的医馆……”
见太乙真人抱臂踱着脚尖看着他们二人，哪吒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
“……的再往旁边一点儿的东海。”
“师叔，您别怪哪吒，是我自作主张。”
“敖丙，你别净想着护他周全。”
说完，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被他牵在手的哪吒，太乙真人常叹口气，摇了摇头，无奈地从自己裤裆里掏出了笔，并且早有先见之明躲过了哪吒直接上来就准备明抢的动作。
“先说好，笔，可以给你们，但是我必须跟着去。”
于是，飞天小猪一大清早就被迫上岗，驮着自己营养过剩的主人不说，还顺带捎上了这个时常不由分说就要烤了自己来大快朵颐的暴躁小娃娃，以及抱着他的温柔兄长。
等到了海边，护着怀里的哪吒从猪背上跳下来的敖丙还小心扶了一把因为丰满身材受困的太乙真人，转而自然牵过了哪吒朝自己伸来的手。
龙宫地处东海深带，一路下行，攀缠在牢柱上的层层镣铐发出拖动的沉重闷响，感受到身边人内心的些许波动，哪吒默默又握紧了两人相牵的手。
等抵达了这黑暗无光的海底炼狱，尽管敖丙刚一触地便撩开衣袍恭顺跪下，龙王仍是一眼便看到了他们方才牵住对方的手。
哪吒隐隐感到周遭数千万双眼齐齐睁开，尖爪蹭动与咬牙低吼声响作一团，而敖广只抬头扫了一眼，躁动便逐渐平息了下来。
“回来啦。”
“孩儿不孝，辜负父王。”
“时隔许久归来，我儿似乎——”龙王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刻意压缓了语气，本就低沉的声音显得愈加慑人，说话间将狭长的瞳孔转向了太乙，“清减不少。”
“他二人共抵天雷后为重塑肉身闭关修炼，因敖丙体质阴寒，我便带他去了深渊冰潭让他好生修行，现他体内存有冰之替品才得以维持这暂时肉身。”
太乙真人面对着直直盯向自己的敖广，将情况稍作解释后便也并未多言，见他仍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便拍了拍一旁的猪儿，后者环顾四周，却一脸懵逼回望自家主人。
“嘿你这个莽猪儿，水里没得野草就不晓得用海草？搞快点儿哈。”
于是照例一戳一喷后，龙王一观回放后，若有所思地开了口。
“深渊冰潭乃极寒至险之地，如此说来，我儿辛苦。”
“劳父王挂心，我并无事，师叔与吒儿都待我极好。”
闻言，敖广点头示意长跪已久的敖丙起身，自己则游至哪吒身旁，发出拨水与扯动链条的声音。
“魔丸在世，”敖广余光瞥见哪吒腕处的那串不时显出蓝光的冰珠，感受到其内熟悉的能量流动，他微眯起眼，“终究是个祸害。”
“父王……”
还未等敖丙说明什么，太乙真人走上来护在他身前，抢先开了口。
“他们二人在最后时刻执手共同逆转了劫难，其体内精元早已融为一体，若强行分离自是无异于自相残杀，但若是其中一元受损，”太乙真人望了望一旁的哪吒，又看了看身后的敖丙，“另一元恐也难保全其身。”
闻言，敖广抬高了头，以一种居上的眼神下视所及之处，无言凝望哪吒许久后低低地冷哼一声，转而缓慢游转回敖丙身边， 取来一周身通透的冰玉，示意他化为龙之真身，施法为他消除先前作为暂时肉身的替品，而后将冰玉注入，待其与魂魄结合后，敖丙终是修得了真正肉身。
“儿啊，我已用这龙族珍宝替你重新炼得肉身，另，你生长龙角时的痛痒之症不日便会消除。”
“孩儿，多谢父王成全。”
“至于你，”敖广睥睨望向哪吒，“好自为之。”
“太乙，我儿敖丙，生于此，亦长于此，现我已为他重塑肉身，如此，他再无任何理由随你回去。”
即便敖广不语，太乙真人心里也知晓他定不会让心头爱重返陆地，只是现下棘手的是还不知如何安抚两个孩子，敖丙自是懂事稳重，可哪吒是一向泼皮耍横自由任性惯了的……
“师父，走吧。”
讶于哪吒着实出人意料的言行，太乙真人原地微怔片刻后缓过神来，给朝自己抱拳行礼的敖丙道别，留了一句“娃儿保重”后，便转身去追自家徒儿上岸去了。
“莫难过。”
“切，小爷才没有。”
“乖，只要你听话好好修炼的话我便能早日用七色宝莲花也替你重塑真正肉身哟。”
“行了行了别念叨了，知道了。”
于是，自东海与敖丙暂别后，哪吒确是收敛躁性，潜心修炼，虽然仍时常贪玩淘气亦或借着思念之由需要调节而往桃树幻化而成的靠椅上一躺便是良久，但在太乙真人日常说教和日复一日修炼之后，终是以莲为介，魂魄相融后也得了真正肉身。
当天出了山河社稷图，哪吒刚一跳出来便稳稳撞进了自家娘亲等待已久的热情怀中，受了好一顿亲密接触才放了自己下来，接着就被往一桌丰富菜肴的饭桌上请。而总兵大人虽还是往常严肃模样，不过见着以肉身归来的小儿，心里总归也是欢喜的。
“你这臭小子，可想死老娘了，我和你爹都商量好了，为了庆祝你修成归来，我们呀预备给你重新补办一个生辰宴，这回可是真二八经的哦，大家都要来给你庆贺的！”
“知道啦。”
至于小英雄本人，要说重塑了肉身，实感倒是有了，只不过心里惦记的是什么那就另当别论了，这细细思索间竟入了神，以至于掉了一回勺子后被叫回现实后草草扒了几口饭菜就又开始神游天际，这心不在焉的模样在好不容易把儿盼回来的殷夫人看来，可觉出了别的意思。
“吒儿，可是娘今天做的菜不好吃吗？”
“嗯？哦，不是……”
“那…是天气热暑气重胃口不好？”
“都不是。”
“这……”
殷夫人望向一旁同样不解儿子心中所想的李靖，“你干嘛也跟着愣着，吃啊，我还特意做了你们爷俩儿爱吃的菜，怎么一个二个都不动筷子。”
等会儿，爱吃的菜？
闻言，哪吒想到什么似的抬起头，眼里露出终于回过神来的光，直勾勾盯着懵逼的夫妇俩。
为了在生辰宴上做好吃的款待前来赴宴的敖丙，哪吒可以说是各种意义上的火力全开，一向是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就此跟殷夫人学起了做菜，也都直接省了劈柴烧火，术一施便能直接控火，虽然说前几次都是黑暗料理罢了。
“吒儿别灰心，卖相可以慢慢精进，我相信味道还是可以的。”
“那娘你吃一口试试？”
“……来来来我跟你爹一块儿，快赶紧的，尝尝咱儿子烧的菜！”
说着殷夫人直接拽过一旁的李靖就喂给他一口。
“唔…好好好，不错啊吒儿。”
“对对对，吒儿继续努力！”
等哪吒受到鼓励笑嘻嘻地蹦蹦跳跳离开后，夫妇俩才露出无奈的笑容。
又是傍晚时分，斜阳红光髤染上哪吒满是期待的脸上，他掏出那时常被拿出来睹物思人的海螺，将其吹响，随即律声阵阵，海面不时掠过盘旋而飞的鸥鸟。
不过等真正见到了敖丙，海风撩拨起他的衣衫领口，那原先被自己折腾出的暧昧红印已随时间消褪而去，露出了脖颈处的玉白净肤，哪吒又想起之前自己醉酒把人家兄长摁倒在地一番胡来，连开口都有了些不好意思。
“那什么…之前那是我喝了酒，你别介意啊…”
“…无妨。”
“还有！他们要给我重新操办生辰宴，你……会来的吧？”
“我何时没来过？”
“那就好，一定要来哦，我等你！”
“好。回去慢点儿跑，当心别摔着了。”
望着哪吒直接撒欢儿开跑的兴奋样子，敖丙轻笑出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一段时间练习下来，加上殷夫人在旁手把手耐心指导帮忙，哪吒还真赶在生辰宴那天做了一桌像模像样的菜给敖丙吃，虽然先前夫人问过他，敖丙那孩子爱吃什么，哪吒寻思着左不过就是虾啊鱼啊蟹啊的，还不如换换陆地口味，正好也多补充点儿营养，就当助哥哥长龙角了不是。
“敖丙啊再多吃些吧，你看你这娃儿瘦得哟。”
“多谢师叔关心，夫人厨艺甚好，我已吃得很饱了，敖丙感谢各位款待。”
“诶你这孩子客气得很，我跟你说啊，这些菜都是吒儿努力学了想要在这天做给你吃的，说是他生辰也是你生辰，小小的身子够不到灶台呀踩着桌子板凳都要上。”
“哎呀娘……”
“哟吒儿还害起羞来了。”
“没有！都吃完了那我们去玩儿了啊！”
“好好好，注意安全啊你们俩！敖丙，那就麻烦你帮我看着吒儿，别让他乱跑回头又闯了祸。”
“夫人放心。”
“生辰快乐。”说着，殷夫人揽过两个孩子抱在怀里，李靖和太乙真人也看着他们点了点头笑着。
从李府出来后一路上都好生热闹，哪吒左顾右盼地望了又望，忍不住好奇问道。
“他们怎么都成双成对的？”
敖丙闻言看了看周围，果见都是些携手出游的情侣。
他这才想起今日恰逢七夕，但他一时竟不知如何给哪吒解释明白。
“今天是……大家都在一起高兴的日子。”
“那我也要和你在一起高兴高兴。”
话音刚落，还未等敖丙细细咀嚼明白这看似天真话语里的意味，哪吒便兴冲冲地拉着他一起去了街市。
路上所遇见的之前还拉帮结派孤立哪吒的那些小孩儿此刻见了两人都和气融融跟他们一起玩儿，尤其是几个小姑娘见了敖丙，叽叽喳喳说让他教大家踢毽子，敖丙性子温润自然没有推却，但是一旁的哪吒看了却吃起醋来。
以前你可都是只陪我一个人玩儿的。
回去的路上，敖丙想着哪吒以前常被禁足家中应该甚少出来游玩，便指着两边塞满各种琳琅满目小玩意儿的店铺问他想玩儿些什么，可直到回了李府，哪吒还是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
“敖丙，我看你开心得很啊。”
“你现在是大英雄，大家喜欢你跟你一起踢毽子，我看了自然替你高兴。”
“那好，你可还愿让我高兴？”
“当然。”
“那就陪我一个人……”
哪吒说着说着，取下了束缚天性的乾坤圈，随即刚一化作少年模样就把敖丙放倒了。
“慢慢玩儿。”
-END-
“儿啊，今日是你生辰，可有什么心愿？”
“父王，孩儿别无他求，只求父王允孩儿再赴约去参加哪吒生辰宴。”
“你们本都是混元珠所化，他生辰，亦是你生辰，你竟不为己求？”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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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快乐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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