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而热烈的灵魂

【巍澜】论吃醋与发烧的牵连性

沙雕脑洞 甜饼日常
可能ooc预警
祝食用愉快

“脑门儿搁抹布,手里头打游戏,您这什么骚操作?”

大庆一边一把薅过赵云澜额头上折得是如露馅洒酱的煎饼果子般的毛巾,一边拆开包装盒抽出退烧贴给人敷好,如是说道。

虽然嘴上万般嫌弃,但大庆却明显察觉到,刚才在男人额间的轻轻一触,饶是在这热浪滚滚的盛夏时节,那温度也愈发烫得不寻常——更何况是在这窗门紧闭的空调房里。

大庆望着面前还硬撑着笑得没心没肺的男人,不禁陷入回忆。

自从前段时间沈巍因为暑期调研活动而出差离开后,见证了赵云澜以各种东倒西歪不可描述的姿势在床上一瘫不动后,见怪不怪的大庆也是到了昨天清晨朦胧睁眼发现床上不见人影时,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因为紧接着他竖起猫耳,听到的便是自洗手间传来的阵阵干呕声,还不时伴随着那人粗重的喘息。

“有了?”

“去你的,我昨晚吃什么来着…不是清粥吗?”

“你可拉倒吧,那是我把还没等踏进家门就干脆撂倒的你给连拖带拽招呼到沙发上后才煮的好吗,出个门应个酬不给我提前倒猫粮热牛奶就算了,回头一身醉酒味儿给我熏得真是。”

“我们沈教授熬的粥又香又滑,你那差远了。”

得,说起来要不是满脸担忧的沈巍不放心街边餐厅外卖存在或多或少的不干不净现象而拜托大庆帮忙看紧赵云澜,他堂堂猫界霸主也才不稀罕屈尊受累将就自家死鬼主子。

现在人可倒好,那搔首弄姿的鬼见愁模样活像个独守空房闺怨伤春的小媳妇儿。

不过说归说,赵云澜灌酒宿醉的样子他不是没见过,可现在大庆怎么看,那人的双颊也是泛起了绯红——得了吧,他可是骚断腿的龙城第一靓,那自然不会是脸皮薄给闹的。

难怪看他昨晚回来刚沾着床就皱着眉捂起胃蜷缩起来,原本以为是觥筹交错食盛酒酣给折腾得,大庆那会儿也没多想,更别提会想到是前段时间为破大案连日奔波到现在生了病。

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一点后,大庆刚准备走进去看看赵云澜身体状况,不想还没看到赵云澜双手撑在洗手台边把头埋在里面好一阵难受的模样,倒是直接欣赏了他因浑身乏力走路虚浮来个平地摔跤表演的全过程。

“我说,还是去趟医院吧?”

赶紧上前把人扶起来的大庆如是问道,作势便要薅过一旁的薄毯盖过来。

“行了,我一大老爷们儿,糙活这么多年,矫情什么。”

说着,瞥了眼裹的满是猫毛的毯子,逞强也就没搭在自己身上。

所以说,真是搞不懂愚蠢的人类。

大庆给了对方一个翻天大白眼,径直走向了储物柜,找出了家用温度计。

才刚打开外包装将其递给了满不在乎的赵云澜,这会儿听到来电提示声,大庆掏出手机。

一看到屏幕上的联系人,小黑猫着实咽了口唾沫。

划到绿键一边接起来后,大庆咬了咬嘴唇。

不过电话那头的人似乎问得更多,赵云澜看自家死猫只是一个劲儿听着不予作答,倒是一头雾水,索性便开了口。

“干嘛呢这是,推销的话直接说不需要挂就得了。”

“…不是。”

“那你这半天不应声儿?温度计可以拿出来了吧…行了三十八度也没什么。”

我的傻主子哟您可想好了再说话吧。

仿佛都能想象电话那头的死亡凝视,大庆闭了闭眼如是想到。

“你把你毛毯盖回去吧给我捂得真是闷得慌。”

“别…”

“空调再开低点儿吧,遥控板递我一下。”

“可…”

“我今晚懒得动了,不然咱们开两桶方便面?不过冰箱里好像没火腿肠了,干脆去楼下烧烤摊来几串儿?”

“赵云澜。”

“噗。”

他堂堂特别调查处处长,历经多少腥风血雨生死关头,见识过多少妖魔鬼怪魑魅魍魉。

饶是如此,闻言,正在喝水的赵云澜着实猝不及防一口喷了出来。

“冰箱里还剩三根火腿肠,那是你在超市打折清架的促销期间买的,按保质期推算现在已经不能食用了,而且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在我临走前刚答应过我不会胡吃海塞,真出息呀,长本事了是吧?”

环顾一周眼前衣裤横飞的卧室,赵云澜不得不再次感叹,这人,偏就比自己还了解这里。

“不是…黑老哥,我刚刚说梦话呢。”

“是吗,梦里声音也这么沙哑?”

“那是我…”

“省省吧你,少用什么刚醒之类的话来糊弄我,前几天你给我发语音唱歌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你声音有些低沉,你现在听上去可比那时候还要嘶哑。”

“这叫,性感。”

“…给你烧糊涂得了,小骗子,别闹。大庆,实在不行,一定带他去趟医院,我…”

还没等牵挂不下的沈教授多言几句,赵云澜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孩儿们争先恐后的兴奋声音——龙城大学第一男神教授外出学习交流,他带去的学生们自然不肯放过这个假借请教实则靠近的由头。

学校教授虽为沈巍在人间的掩饰身份,但那人温柔体贴严谨认真的性子,赵云澜又怎会不知?

不用多想,那边的沈教授一定是露出招牌式的谦和微笑,本着教书育人传道授业的职业操守就开始一一作答讲解。

明知如此,赵云澜也只当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忍打扰,抿抿嘴唇也就摁了挂断键。

回忆结束。

于是这便有了开头的一幕。

拿过手机后,大庆便推开门去取退烧贴,再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装作满脸不在乎还索性一言不发打起游戏来的赵云澜,脑门儿上还搭了块不知从哪儿薅来的破抹布。

虽然他没说话,可大庆到底跟在他身边多年,要说没看出点儿什么名堂,那也是枉费铲屎官多年的高级猫粮和小鱼干儿了。

一人生病逞强不愿意对方知道了平白无故担心。

一人出差在外见不得对方死撑着没个正经贫嘴。

浅显易懂的道理,如今倒是成了隐约弥漫在空气中的阵阵醋味儿了。

得,营养丰盛操作简易,大庆觉得自己下楼买袋速冻饺子回来煮会儿就可以直接开锅了,蘸酱都省了,直接现成的。

次日一早,小黑猫睁开惺忪双眼,蹑手蹑脚来到熟睡的赵云澜床边,伸出小肉爪轻轻碰了碰那人的额头,发烧的情况稍微好转,但果然还是隐隐发烫。

告知床上人好好休息后,大庆变作人形,赶紧出了门买家中备的所剩无几的退烧药。

昨晚小黑猫伸伸懒腰正准备入睡时,突然看到沈巍发来的一条消息——

“若需送医院,切记尽量别让他打针输液。”

到底于身体也无大益。

瞅了瞅时间点儿,想必已是疲惫了一天,也就这会儿入了夜才勉强抽空表达挂念的心绪。

不过后来大庆刚在网上看到的几篇关于沈教授早有妻室的八卦帖子时也是一脸的懵逼。

因为他和赵云澜都不知道的是,那天赵云澜挂了电话后,沈巍面对将自己团团围住的所谓渴求知识的女学生们的发问,出于礼貌,他还是简单应答了一句——

“是家里人生了病,我担心。”

而此刻,“家里人”面对比起棒棒糖来着实苦涩许多的各色药片,如同生来便厌苦的孩童般微鼓双颊,以“再逼我就扣光你小鱼干儿”为由与大庆展开“机智周旋”。

不过最终,大庆以“再不吃药我就马上掏手机给沈教授打电话你别轻举妄动我已经点开通讯录了”而远胜一截,接下来赵云澜一口闷的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上战场前鼓舞士气的壮胆酒呢。

“嘶…”

“嗯?”

“没什么。”

他赵云澜素来不信“空调病”这个邪,身体素质过硬着呢,小冷小风还能给吹倒了不成?

不过不争事实提醒着他,自喉咙处传来的撕裂感以及病胃中的灼伤感的确是真实而难受的。

赵云澜刚才吞咽药片的动作,牵扯着喉头是一阵生疼。

于是接下来,对于因感冒而味嗅两觉本就不灵的赵云澜而言,对于饭菜,赵云澜自然是不愿再进食滴粒。

用他本人的话戏称那便是“喝口水都是以生存保命为目的”,如此,就更别提什么如往常般大快朵颐了。

下午的时候,本也是厨艺不精的大庆决定去超市买点奶油浓汤之类的速食包,再怎么说也总好过泡面之类的。

只是他出去得急,昏昏沉沉的赵云澜睡梦中自然也没察觉到突如其来的暴雨,从两人都疏忽的未关紧的窗户间隙中源源不断渗了不少进来。

因此当大庆成了落汤猫浑身狼狈地到家抖去一身雨水时,看到的便是杆架上早已湿透的衣物以及被淹了大半儿的阳台这样的壮观场景。

他自己倒没什么,拿毛巾擦干净后幻化成猫便也不愁没衣服穿,可赵云澜倒好,几天捂汗下来,一套睡衣给折腾得是黏腻皱巴。

真是应了他们人类那句老话:屋漏偏逢连夜雨。

小黑猫无奈地收拾起积水的阳台,趁着昨天阳光正好,本想趁此把囤积已久的衣物洗净后晾干,不想,这下更是重新将内在又都湿了个遍。

生活还是对我这只可怜弱小的小猫咪动手了。

自己这正发着愁,不想一回头,正看见自家死鬼主子那都快发光的双眼。

莫名…开心得不像是个生病发烧的病号?

不过,没过多久,大庆就明白,这痴汉领导并非是高热不退把人烧傻了。

因为他拿出之前沈巍家的备用钥匙,轻车熟路进了门打开衣柜,取出那人的白衬衫,自顾自的便径直走向浴室。

如果不算最后磕在门框上那一下,整个过程堪称完美。

所以还捂着头没缓过劲儿的赵云澜自然没有察觉,背后正编辑短信不知给谁发去的大庆。

当天接近凌晨时分,听到楼道间传来愈行愈近的脚步声,竖起猫耳的大庆走进留了门的玄关处,沈巍轻轻拖动着行李箱走进来,微俯下身抚了抚小黑猫。

在床头夜灯昏黄的光线掩映下,男人的眉微微皱起,睫毛细颤,白衬衫褪下了两扣,宽松地套在这因病而消瘦些许的身体上露出了精致的锁骨,他手指向内拽着袖口,一双细长的腿也毫无防备地随意大剌剌露在被子外面。

轻声走进卧室的沈巍偶遇的,便是如此颇有暧昧氛围的景象。

长叹口气,他悄悄来到床边准备替他掖好被角,不想那人许是感受到着轻柔的动作,睁眨几下眼睛便也醒过来,目光正对上面前人。

小别胜新婚,夜正浓。

有些惊喜的赵云澜欲开口,刚动了动嘴,却在发出咳喘声后皱紧了眉头。

见状,沈巍用手指触了触一旁床头柜上的水杯——温度还暖热着,想是大庆也刚倒入不久。

将其递给赵云澜时,后者却只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摇摇头。

拧起眉,放下杯,沈巍将大拇指和其余四指分别放在他的两颊上,稍一内聚,便轻撬开那人的嘴。

微凉的手覆上来,也不觉生冷,反倒格外安心。

“听话,我看看。”

说着,一手生怕使力过度地慢慢托起赵云澜的脸,一手护在他的后脑,就着这个姿势,沈巍看到了那人已然红肿的扁桃体。

赵云澜暗自庆幸这灯光昏暗,要不然他这难得红了脸的模样,还不是尽被沈巍瞧了去。

只是接下来,赵云澜还没反应过来,沈巍就将两手轻放在自己脸上,他突然凑近,将两人的距离缩短至不过鼻尖相抵,而两额相贴。

“倒是不发热了,喉咙痛是吗?”

温柔的嗓音掠过耳畔,方才怔蒙的赵云澜闻言,点了点头,一脸疑惑地正欲开口时,却被他用手指抵在了唇间。

“既然还疼就少说话吧,如果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明天的飞机现在就回来了的话,学校那边的调研报告提早赶完后我改签了。”

看着面前这人镜框下的眼睛周边泛起的淡淡黑圈,赵云澜也能猜到,一定是为了早点回来才加班加点处理好了事务。

无言对望许久,沈巍握住赵云澜的手,轻轻敛了眼睛一笑,示意他继续入睡。

有你陪伴,一夜好眠。

清晨,赵云澜是被从厨房飘进来的热食香气唤醒的,睁开惺忪双眼,接连几日没好好吸收的胃部发出结实的闷香,他难得自己不赖床下了地。

“所以啊,他昨天抓着钥匙一进门就往你床上一趟,笑得那叫一个合不拢嘴,我还以为是烧傻了。”

结果就听到了大庆与沈巍的如此对话。

后者正往盘子里盛着煎蛋,闻言也轻笑出声。

“那还不是咱家阳台被淹了衣服又没得穿,你是想让我裸睡还是想让我无家可归?”

“哟,又没让您睡阳台,那儿被淹了也不碍着您睡床啊?”

“嘿你这死猫…”

“还满意吗?”

显然是没明白沈巍话中意思的赵云澜怔了怔。

“我是说,”沈巍取过一旁的外套给人披上,又调高了空调温度,“我的衣服穿起来还满意吗?”

一向厚脸皮的赵云澜听了这话,挠挠头半晌不知如何回答的模样在沈巍看来倒是难得一见,还有些可爱。

早就注意到赵云澜膝盖上的淤青——那拜前几天“平地摔跤”所赐的伤口,于是吃过早餐后,沈巍取过医药箱,让人坐在床沿,自己则屈膝半跪着替他处理起来。

两人本就身高相当,这样看着沈巍似乎还是头一次,赵云澜将手覆在那人头发上揉了起来,而后他一脸无辜又无奈地抬起头微眯起眼看着自己。

“沈教授,这样也挺好看的啊。”

后来大庆注意到,那几天沈巍不知为何,前额头发并未分开,而是呈现出蓬松自然的弧度,看上去倒是少年感十足。

事实证明,赵云澜着实是前段时间为案情所劳累,又在结案后连躺好几天不出门,这才导致冷热不调法起高热。

等到大病初愈后,在“好了伤疤忘了痛”这方面向来以身涉险亲自践行的赵云澜又一次偷跑了出去觅食,不过这一次不是去小区楼下的烧烤摊儿,前车之鉴告诉他,这次去超市买点火锅调料才是十拿九稳。

虽然,意外就是,那唯一的不稳。

因为他刚进超市拿了一袋包装红艳的火锅调料走去收银台时,就碰上正巧刚从学校参加完学习交流活动回来顺便在这里买晚餐食材的沈巍。

“赵云澜。”

“你…你不是爱吃火锅吗,我这不正好买回家给你做呀是吧。”

“是吗,那多麻烦,我们直接去火锅店好了。”

喜出望外的赵云澜欢呼之余,自然没注意到沈巍打电话叫大庆从家里出来时,意味不明地推了推眼镜。

当进了火锅店下来时,赵云澜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因为,眼前这分明就是鸳鸯锅。

并且在锅煮开后,沈巍还微笑着将白汤里正熟的食材尽数舀添到自己碗里,不忘加了好几勺清淡的汤水。

“这算什么啊,鸳鸯…”

余光瞥见沈巍故作冷静的眼神,赵云澜立马识趣地改了口。

“鸳鸯…鸳鸯双栖蝶双飞?”

得,这还唱上了。

一旁的大庆摇摇头,继续得瑟地当着自家主子的面儿夹了红汤里的菜好不安逸地吃起来。

“黑老哥…”

“不准。”

“我还没说完呢,鸳鸯锅不吃也行,但是…”

说着,不安分的手便抚上了身边人的肩膀。

“鸳鸯浴总行了吧?”

原以为会看到沈巍本就白嫩的皮肤羞红的模样,不料赵云澜却看见他取下因食香热气蒸起而泛雾的眼镜,刻意压低的嗓音便在自己耳边幽幽响起。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END-
今天也是感觉这吃醋梗系列即将走到尽头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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